嘟嘟嘟嘟嘟

循环往复 直至新生

【哈德】惩戒

真正的故事是从救世主想养个孩子开始的。




惩戒即通过对不合规范行为施以否定性的制裁,从而避免其再次发生,以促进规范行为的产生和巩固。


那一天,年轻的救世主和他的伙伴们历尽艰辛,彻底杀死了那个疯狂偏执的蛇脸秃子。


窒息般的压抑,沉痛的绝望,毫无尽头的折磨在霍格沃茨的废墟里无声无息的散尽,太阳透过昏沉沉的乌云发出薄弱却倔强的光,照在一张张流着泪,却掩不住欢喜的脸上。


他们的救世主转过身来,泥土混着血迹染在本就破烂不堪的衣物上,唯有一双绿色的眸子掩在厚重的镜框下亮的惊人。


人人都已随之紧握魔杖,紧紧盯着他的动作,做好为救世主高抬双手,振臂欢呼的准备。


被众人聚焦的主角并未理会那些投射在身上的目光,径直的穿过人群,走向了一个被乱石掩埋的角落。


人们的视线也跟着望去,那是一具尸体,绣在袍子上繁复精美的花纹在空气里闪着寒光,微微张大的瞳孔深处尽是悲痛与不舍,她的双臂摆着一种诡异的姿势,手紧紧的攥着什么,有人发出一声惊呼,他认出了这个面容扭曲的女人正是那个向来优雅自持的马尔福夫人。


哈利·波特走到她的面前,轻缓的蹲了下去,抬起手中那个从刚刚杀死的黑魔王的手中缴获的老魔杖。


在周围诧异的吸气声中,念出了一串咒语。


咒立停。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破空而出,他保持着被纳西莎拥在怀里的姿势趴在她的身上,细小的手腕仍被尸体残留的力气死死的捏住,已是一片黑青。


他的脸正埋在衣服中,看不清模样,但那一头马尔福家标志性的铂金发色完全说明了他的身份,马尔福家的独子。


哈利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又滑下去抚顺他的脊背,细细感受手下正在颤抖的身躯。


抖成这样还一声不吭的窝在母亲的尸体里,像个没人要的幼崽,可怜巴巴的守着自己的母亲,天真的能从僵硬冰冷的身躯中得到想要的温暖和安全感。


傲慢自大,愚蠢懦弱的卢修斯生的儿子倒是出乎意料的软弱和倔强。


“抬起头来,看着我。”


哈利的声线很平缓,没有带有什么感情。


小孩儿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也没什么反应。


“马尔福。”


哈利口气中威胁的意味十足,正在上下表示宽慰的手停下了,宽大的手掌落在小孩儿瘦弱的小身板上,停在那个该是蝴蝶骨的位置。


小孩儿的身体也不再抖动,僵在了原地。


“听到了吗?”


过了良久,那双小手在纳西莎毫无血色的手里蛹动,挣扎着破茧而出。他费力的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一直被马尔福夫妇藏在庄园里的小少爷终于出现在世人眼中,他不负众人所猜测的那样,漂亮的犹如落入凡尘的精灵,水汪汪的灰蓝眼睛蒙了一层水雾,更是增添了几分不真实感。


他直勾勾的看着哈利,要哭不哭的样子惹人怜惜,一副乖巧模样看得人心都碎了。


哈利把手放回他的发顶,手指穿过柔软的金色发丝,狠狠攥住往后一扯,使了力气的劲拉的小孩儿头跟着往后仰,疼的眉头紧皱,眼睛死死的闭住,含在眼眶里的眼泪被挤了下来。


“嗯?”


哈利注视着小孩儿被迫露出的白嫩细腻的脖颈,手上的力气又重了几分。


“听到了。”


小孩儿的声音听起来清清爽爽的,又带有的一点隐隐的嘶哑,蛮好听的。


“这才乖嘛。”


得到了回应的哈利松开了手,补偿似的又在他头上揉了揉,展开了战争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个微笑。


小孩儿顺从的抓住了哈利的手,小小的手拉不住全部,哈利反过来把他柔软的手握住掌中,把他从纳西莎怀里拉了出来。


那一天,


年轻的救世主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气势向所有人宣布,德拉科·马尔福归他所有。





惩戒的手段:    诫勉谈话,公开谴责。


哈利把德拉科带回格里莫广场12号后告诉他,以后他和他就要住在这里,这儿算是他们的家。


小家伙捧着纳西莎留给他的盒子乖乖点头,那是他们刚刚从马尔福庄园的密室里找出来的,里面装着马尔福的家徽和家主戒指,卢修斯的蛇头手杖不知道被那个食死徒拿去了,扔掉或贩卖或使用,谁也不知道正确的是那个猜测。


哈利说那个权杖,我会再帮你找找的。


小家伙的手指用力的抓着盒子说,找不到也没关系。


哈利没再多说什么,把他扔给克利切照顾就被魔法部抓去充人数帮忙去了。这个整天对他和罗恩他们恶声恶气的抱怨的家养小精灵诚惶诚恐的接待了这个纯血统的小家伙,枯瘦的小身子激动的直哆嗦,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服侍他了。


他放心的被魔法部拉去进行战后修复工作,忙了好几天,和所有人一样直接住进了办公室,根本没时间回去照看那个被他领回家的小家伙。等魔法部长金斯莱终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告诉他们可以回家彻底的睡几天好觉后,尽管已经是夜深人静,傲罗们依旧一起爆发出轰乱的欢呼。


他退出人群,飞路回了格里莫广场。本想直接回房去洗个澡,好好的躺床上睡一觉的,但路过某个房间的时候,心神一动推开门进去。


哈利皱着眉头扫视整个房间,最后撩开床单,趴到地板上,找到了他想要的那个小人。


小孩儿确实是睡了,睡得还很安稳。


只是睡的地方很不对劲,他裹着一层小薄被子,蜷缩在阴暗潮湿的床底下,看起来安全感十足。


哈利伸手想把他弄出来,手指刚触碰到他,小家伙就睁开了眼,灰蓝色的瞳孔木愣愣的对上他,哈利施了点力气抓住他的身子,把从他身后弥漫的黑雾里捞了出来,带回了清冷的人间。


“你应该睡在床上的。”哈利陈述出这个几乎从有记忆开始就已经是不容置否的事实。


“我知道。”小家伙眨巴眨巴眼,挺翘且长的眼睫毛簌簌的煽动,驱散了眼里残留的迟钝感,挤出了几滴生理性的泪水噙在眼睛里。


“明知故犯?”之前练魁地奇在手指和掌心磨出的茧子还没蜕化,触感粗糙的手指摩挲在那微微抖动的眼睛上,抹去染在睫毛上的点点泪珠。


“我需要你学会表达你想要的,你知道我要的可不是一个听我话的,受我操控的小傀儡。你不可能一直躲在你自己的小角落里进行自我逃避,你知道我要保证你活着,像你母亲要求的那样让你好好的活下去。我不会有那么多耐心和你费时间费口舌,马尔福,如果你做错了,我会直接管教你让你记住教训,懂吗?”哈利觉得自己冷着脸训人的样子可能很凶,对一个脆弱的小家伙说这些重话确实有些过分,他叹了口气,自认理亏的把小家伙搂进怀里,感受着胳膊上轻飘飘的重量,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


“做错事就要接受惩戒,以防下次再犯。”从浴室洗好澡的哈利对着自己床上凸起的一团,满意的说道。“作为惩罚,我以后每天晚上都会回来,而你以后都要跟我一起睡。”


熬了几天的哈利身体挺到了极点,得到热水放松的身体躺倒在柔软的床上,意识逐渐模糊,将靠着本能自己塞进那一团之中,不顾小家伙细微的挣扎,固执的把他抱进怀里,埋在他细软的发顶中沉沉睡去。




此后的小家伙在他面前表现一直挺好,根本让哈利挑不出什么毛病。


正值哈利需要进行入职魔法部傲罗司的培训,想起之前自己不在家时克利切是怎么照料的小家伙,实在让他放心不下。


虽然韦斯莱家和马尔福家向来不对头,相互敌视厌恶,但卢修斯自作自受的惨死和纳西莎在战争中的贡献和牺牲,让他们对这个可怜的马尔福家的独孤感情复杂。


罗恩为他出主意说,嘿伙计,要不让我妈给你看着吧,她照顾小孩儿最有经验,正好还能让你那个几乎快忘记的女友,我的小妹妹金妮和他相处相处。


哈利想了想觉得靠谱,没有谁会比莫莉更喜欢孩子们了,哪怕这个孩子是马尔福。


他牵着不安的小家伙去陋居,一路上他都尽量着保持亲切的宽慰,对他说,就培训一个月他就回来了,韦斯莱一家都是很好的人,会对你很好,在哪里不用拘束,有什么事都可以和金妮说,她会帮你的。


临走的时候,他喋喋不休的对着金妮念叨,小家伙现在其实没有什么安全感,虽然看起来他没什么情绪变化,其实他对什么都很敏感。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给他温一杯牛奶,如果起来上厕所可以去看看他有没有好好睡觉。


直到金妮不满的瞪他说,哈利,我和你在一起这些天,我都没见你对我这么上心过。快点给我滚吧,啰里啰嗦的老父亲。


哈利和被迁怒的罗恩就这样被金妮踹出了陋居的门,一个月后他们经历过高负荷的训练,再次走进陋居的大门,罗恩开心的喊,嘿!我们回来了。


没人理会他们,莫莉在用刀切桌子上的三层奶油冰激凌蛋糕,金妮背对着他们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双手在摆弄些什么,乔治和弗雷德应该在笑话商店面并不在,亚瑟还没有下班。


还好,永远靠谱的赫敏从楼梯上下来,挥了挥手里的书,面色惊喜的向哈利和罗恩打招呼。


所有人都看向他们,也包括从金妮身前探出来的那个小脑袋。


小家伙看起来过得不错,本来尖细的下巴圆润了一点,脸色也不再苍白的吓人,头发长的有些长了,金妮给他在后面扎了一个短短的小揪揪。


他走过去向他敞开怀,小家伙从沙发下爬下来跑到他怀里,然后,哈利波特露出一个自己根本不知道的看起来有点蠢的笑,一脸满足的想他的小家伙总是这么乖巧听话,有时候还真的让他挺烦恼的。


他和小家伙一起在陋居一起吃了晚餐,整个过程温馨愉悦,弥漫着幸福的味道,充满了欢声笑语。最后和韦斯莱一家告别,飞路回了他们的家。


当他时隔一个月再次把小家伙捂进他的被窝,小家伙闷在他硬邦邦的的胸膛上问他,“波特,你会和金妮结婚吗?”


他不肯叫哈利的教名,哈利也没让他改,就任他这么没大没小的叫着姓。


“可能吧。”哈利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


“她会住进这里吗?”小家伙想可能哈利在思索。


“如果结婚的话,她肯定会的。”说完这句话,哈利明显的感受到,本来搂着自己腰的小胳膊搂的更紧了,“不喜欢?”


“嗯。我不想让她住进来。”小家伙软软濡濡的声音在被窝里朦朦胧胧的传来。


“为什么,她对你不好吗?”


“她很好,只是,我不喜欢。”


哈利没有再说话,小家伙也没有,他有规律的拍着小家伙的背,哄他睡过去,墨绿色的瞳仁在漆黑的房间里灼灼发亮。


那是德拉科第一次对哈利表达自己的意愿,也是他认识到自己是被在乎被宠溺着,可以为所欲为的开始。


因为哈利虽然在第二天明确的和他开诚公布的谈了一早上,告诉他这种思想是错误的,他哈利波特有权利和其他人结婚,让心爱的人住进他的房子里。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带着他去韦斯莱家,诚诚恳恳的和金妮提了分手,罗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愤怒了起来,莫莉和亚瑟也皱起了眉,其他人则一副看戏吃瓜的态度默默围观。


女主角金妮反倒是反应最平静的那个,她从兜里掏出来一颗糖果递给了德拉科,说好啊。转过身和哈利一起平复家人们的心情,说我们真的不太合适。


德拉科攥着哈利的衣袖,在韦斯莱们平复了心情以后,飞速的被哈利带回了家。


“你知道的,这件事本来不会那么早发生的,你要为你的错误想法负责。”哈利把德拉科手里的糖果拿过来,剥开花里胡哨的糖纸露出晶莹剔透的内里,填到了那张因震惊而微张的小嘴里。


“你得接受惩罚,以后好好吃饭睡觉,活蹦乱跳的长大,替金妮照顾我,和我一起分享生活,在我难过受伤的时候给我安慰,在我开心幸福的时候陪着我,接受并容纳我肮脏的暴虐的想法,在我偶尔会失控的情况下控制住我,代替金妮,让我离不开你。知道了吗?”哈利蹲下来抵住他的额头,用鼻尖轻轻的蹭那张小脸,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肌肤上,留下阵阵轻颤。


“你也会怕吗?”德拉科用手捧住了哈利的脸,闭着眼感受嘴里那颗糖果的酸甜。


“当然,我只是个普通人。”



或许换个态度。


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哈利一点也没收敛自己阴鸷的眼神,阴沉的表情让人胆战心惊。


他知道他的小家伙现在被他养到了十六岁,正是叛逆不听话的年纪,但他是真没想到他能在三把扫帚里看到这个写信骗他说和泰迪一起在学校过圣诞补作业的小家伙,现在他还没学会怎么喝酒,黄油啤酒的辛辣让他喝一小口就面容扭曲一下,旁边的泰迪摇着微卷的头发坐在他旁边和一个斯莱特林女孩调情。


啊,他差点忘记了,他的小家伙身边也坐着一个黑发男孩,瘦弱的小男孩像个小姑娘一样温温柔柔的盯着他嘴角溢出的酒液,掏出手帕递给他,小家伙拒绝了,拿手指抹了抹,伸出舌头舔了进去。


“哈利?”旁边的隔壁部门同事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个传说中那个让哈利成为每天准时下班回家,从不在外过夜的好男人的小家伙,谁都知道年轻的救世主把这个马尔福家的遗孤带回家后,就放弃了夜夜笙歌的放纵生活,洁身自好的远离那些想要上位的男男女女,每当有人想要给他介绍对象的时候,他总是言辞拒绝,对外理由是怕不利于他家小东西的健康成长。


他听说过救世主是个多么负责的监护人,他下班后的每一分钟都在勤勤恳恳的照料家里的小家伙,直到他去霍格沃茨上学,才有了点自己的生活,下班才偶尔肯跟他们去聚个餐,喝点小酒。


而他也是一名称职的好父亲,正好在蜜蜂公爵偶遇了买糖果的哈利,和他交流了一下孩子们喜欢的口味和那种糖果对牙齿不好,他们相谈甚欢,决定去三把扫帚喝一杯继续讨论育儿经。


不过,现在似乎出现了一个逮到自家孩子偷喝酒的小意外,他只能顶着哈利恨不得杀人的目光劝他,孩子嘛,总有这一天的,小男孩儿正是青春期,好奇的尝试尝试,没关系的,消消气消消气。


哈利没机会身边烦人的叨扰,他就看着,等着小家伙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他正坐在他左侧的那个隐蔽的卡座里看着他。


小家伙没让他失望,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小家伙转过头看到他的时候,拿着酒杯的手变得不稳,酒液在杯子里摇晃了一下,那张小脸的脸色也瞬间唰白。


十六岁的男孩儿骨架依旧单薄,尽管哈利细致的养着,甜品根本就没断过,身上依旧没有多少肉,看着还是瘦的不行,撑不起高高的个子。


他站在他面前,收敛起在外人面前高傲的羽尾,低着头喊哈利,哈利没有理会他,顾自的站起来,小家伙上前搂紧了他的胳膊,他抬手拨开,独自用移形幻影回了家。


哈利坐进了沙发里。小家伙才上六年级,用移形幻影还不熟练,到达目的地后跌跌撞撞的往前趔趄了几步,迅速的跑到他面前,终于撕破冷静的面具,跪在他面前趴到他的腿上,有些慌乱的解释,“哈利,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骗你的,我接受惩罚,你想怎么罚我都行,你别不要我。”


德拉科小时候有过几个玩伴,那时候父亲为了自己不那么无聊,每个周末都会让几个附庸家族带几个孩子来陪德拉科玩,他们总是小心翼翼的讨好他,对他唯首是瞻,满足着他想要炫耀的虚荣心,矜贵的小少爷被抬到了高高在上的王座,成为了那个小世界的王。


后来他父亲被杀,母亲带着他苟且偷生。昔日里的玩伴跑到他面前趾高气扬的说我们不怕你了,德拉科。


他把无措的手掩在宽大的衣袖里,抬起了高傲的头,说我才不在乎。


转身的那一刻眼泪却丢人的落下来,他一边骂自己不争气,一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我才不在乎,一点也不。


然后当这一切都结束后,他变得也一无所有。


他站在那片荒芜的废墟里,死守着自己的领土,是哈利走了进来,牵着他去到另一个温馨的房子里,给他带来了爱,也给他带来了新的玩伴。


泰迪是哈利的教子,卢平叔叔和唐克斯阿姨把他教的很好,他热情开朗,和德拉科以前认识的小朋友完全不一样,哪怕他有时行为会很粗鲁,对很多礼仪都不太讲究,但德拉科依旧觉得他很不错。


在霍格沃茨,德拉科和他的关系更是突飞猛进,成了好兄弟。正值青春期,泰迪有了心仪的姑娘,拉着德拉科故作成熟的和他聊人生,顺便关心好兄弟的情感问题,被质问的德拉科发现自己似乎对女孩儿都不感兴趣,对健壮的黑发男孩儿倒是会多看一眼,但也没什么想法。


泰迪只好作罢,退而求其次让德拉科帮他追喜欢的人。圣诞假期是个好机会,他可怜兮兮的求了好几天,德拉科才松口答应帮他约那个女孩儿,但女孩儿说必须德拉科也要去,不得已他只得凑数。


怕哈利因为这个原因,觉得自己重友轻他,德拉科扯了个谎,却没想到会让哈利撞破,哈利在三把扫帚的冷漠态度吓坏他了,他拨开他的手,毫不在意的态度让他惶恐不安,他承认他开始怕了,他害怕自己再次被丢下。


腿上传来湿热的触感,哈利抬了一下腿,小孩儿早已哭红了眼,委委屈屈的瞅着他,他很久没有见过他这么不安过了。


他把他扯到他腿上,揽着他纤细的腰肢,两个人正对着,泄愤似的了啃咬上了那个正一张一合哭泣的殷红小嘴。


小家伙的手缠上他的脖子,用力加深了这个吻,迫切的渴望证明自己还是被在乎的。


哈利的动作近乎粗暴,手游走在他身上,留下青青紫紫的印记,力度大的恨不得他把揉碎了融进身体里。


“你要记住,你是属于我的。”


小孩儿满足的哭泣着,疼的实在忍不住叫了出来,尖锐的嗓音充斥着欣喜。


“我准许你欺瞒我,但因为别人而产生的,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惩戒中的“惩”即惩罚,惩处,是其手段


在德拉科·马尔福和哈利·波特见的第一面,哈利·波特就教会了德拉科·马尔福一件事,绝对不要无视他说的每一句话。


你可以不听话和不服从,甚至可以反抗,但你必须要让他知道你的回应你的态度,这是德拉科用亲身体会得到的经验。


在此之前他并未见过那位名声大噪的救世主,哪怕从他有记忆开始他的生活里就都是他。


那个小巫师小时候不是听着神勇无比的哈利波特打败黑魔王的故事睡着的,那个食死徒不是整天听着他们的黑魔王天天念叨着哈利波特度日的。


可自从黑魔王复活来到他们家,他的生活从听爸爸妈妈讲哈利波特的英雄事迹,变成了如何看爸爸妈妈整日谋杀大英雄哈利波特。


他不乐意不喜欢也没办法,毕竟黑魔王真的和故事里讲的那样冷血残忍,当他爸爸谋划的捕杀哈利波特的任务失败后,愤怒的黑魔王举起魔杖杀他爸爸的时候眼都不眨一下,对他曾经信任的手下如同对待一条生在垃圾堆里的死狗,他妈妈摁着他跪在地下向他求饶,她的身子紧贴着他,他感觉她颤抖得快要碎掉了。


最后,也许是他那个丧心病狂的姨妈在黑魔王那里说的话还算有分量,也许是他觉得就这么杀了他们一家人对他在下属面前的威信有影响,他们没和卢修斯一起被杀掉。


已是苟延残喘,却又不肯认命屈服。


因为他的母亲始终希望他能肆意的活在阳光下,幸福快乐的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



后来我给哈利讲这些的时候,他把头埋进了我的脖颈,慢条斯理的咬着我的锁骨,禁欲多年的男人一旦开了荤,就很难收敛,再回到过去那种无欲无求的日子里去了。


他想逗我笑,开玩笑说,可能是因为他看上了我。


我说,这很难说,一切皆有可能。


就像谁也猜不到我妈妈,这个看似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人,骨子里仍有着布莱克家族代代相承的疯狂本性,死去的丈夫和年幼的儿子让她不得不圆滑的游走在危险边缘,在生与死中寻找一条能让我活着的出路。


在逃亡的救世主被一群小杂碎抓到马尔福庄园时,我母亲偷偷溜进关押他的地牢里和他进行了一场谈话,考验和背叛完成的悄无声息,她和救世主完成了他们的约定,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


哈利向我转述,我母亲是如何和他立下口头约定,说会拼尽全力帮助他,只要他能在以后战争结束后保证我的安全,让我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我伟大的母亲,比任何人都清醒,看得明白,她预判到了最后的结局,也知道其中过程的艰难险阻,但她义无反顾的走向了最难的位置,只是为了什么都不能做的我。


他以为我会很难过,在这个过程中把我折腾的筋疲力尽,想让我发泄。之后也一直搂着我不肯松开,直到我实在撑不下去,睡意气势汹汹的来袭,我睡了过去,他也保持着这个难受的姿势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其实,我没那么难过,这些我一直都知道。


父亲死后的每一天我都把它当成最后一天来过,我一直都相信我和母亲会在某一天的某一时刻死去,不带一点预警的突然死掉。


我过得每一分钟都像是偷来的,很不踏实。


我每次看见我面容枯瘦的母亲心都疼的要命,细细密密的针扎进最软的心尖尖,让我喘不过气。


所以啊,当我母亲替我挡了那道不知道谁发射过来的死咒倒下去时,我真的没有那么难过。


她不舍的看着我,闭上了她的眼睛。


她终于得到了解脱,她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在深夜惊醒跑到我的房间抱着我无声的哭泣,她不会再劳累奔波,在各个势力间盘旋,费力讨好,她终于能和我父亲团聚,放下苦苦支撑着的肩膀,找到她的依靠。


她到死都保持着保护我的样子,我缩在她的怀里真的挺想哭一场的,我想对她说妈妈,你别走那么急,我还有点没准备好。你放心我会过得挺好的,不会让自己受什么委屈的,他们只要对我有一点不好我就去找你,你和爸爸到最后都没让我受过什么苦,他们不可能折磨到我。


你们怎么都走了,你们会不会想我,你们会不会忘了我,以后谁会代替我陪着你们啊。我现在有点怕,我还没有试过一个人生活。


到后来我开始厌弃我自己,因为到最后我都没有哭出来,我竟然哭不出来。


所以,当哈利波特来到我面前,扯着我头发,生理性的疼痛勾出来我的眼泪,我乖巧的服从他的命令,听话的跟着他,让做什么做什么。除了控制不住眼泪,它一直往下掉,就像我控制不住它哭出来一样,我也控制不了它怎么停。


幸好,哈利波特没命令我停,而且放任我哭的眼睛生疼,到什么什么都流不出来。


但我也没有逃过我的惩罚,他说,他不喜欢哭的样子,太丑了,影响他心情。


后来,他想着法的罚我每天干很多事,不容反抗的占据了我所有空闲时间,每天去读多少页的书,去打扫那个那个房间,去照顾他不知道从那儿搬过来的花草,还每天都要等他从魔法部回来,跟他去他屋子里睡觉,不能回自己的房间。


而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受委屈,有很长时间内都听从着所有他下达的命令,和他保持着这样不对等的关系,直到我和他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我在他别扭的教育下一点点长大,我才慢慢的学会了如何透过表象去看这个男人的本质。


我想,我可以对我母亲说,我现在过得还不错。




“戒”即戒除,防止,是其目的


罗恩透过震耳欲聋的摇滚乐扯着喉咙朝我大喊,伙计!你现在把他宠的太无法无天了!


我也扯着嗓门对他喊,你他妈声音小点!


刺耳的音乐几乎要迫不及待的转进我的脑子里,在里面肆意的上蹿下跳再开一场舞会。


我能理解罗恩的暴躁,我现在也很想冲上台把上面那个乐队的乐器砸个粉碎,我没记住乐队的名字,就凭这几首聒噪的音乐已经让我对他们深痛恶绝了。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喜欢这种音乐,听说还挺有名气,但我真心觉得他们真的比不上当初的古怪姐妹半分。


但我家的小家伙明显很喜欢,看啊,他现在正在跟着舞动的人群在里面随着音乐摇头晃脑的蹦跶呢。


我转头看见向我摆手,准备溜出大门去图书馆找赫敏的罗恩,可能我有点宠他吧。


今天是小家伙的毕业舞会,自己养了十一年的崽终于长的成人,要毕业出社会了,激动的哈利拉来了好友赫敏罗恩一起陪他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幕。


我们三个给自己施了一个混淆咒,瞒着他一起偷偷坐在角落里看着当年的小家伙长成一个修长挺拔的青年,穿着校袍挽着漂亮的女孩跳舞,结束自己的学生生涯。


是啊,这真的太圆满了,但我并不是很开心,赫敏安慰的说这是家长们见证孩子长大以后很常见的心理现象,不用担心。然后就去图书馆回忆她的青春去了。


和小家伙一直不怎么对盘的罗恩和他一起举杯消愁,说小白鼬还挺像模像样,当初见他还那么一点点,现在都毕业了。时间过得真快啊真快啊!


这时候那个奇奇怪怪的乐队就出来了,第一首音乐响起来的时候,罗恩吓了一跳,直摆手要拉着我走,我说再听一听嘛,你看,小家伙看起来挺开心。


可惜罗恩没有坚持下去,还是跑了。


我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只是那个蹦跶的很欢快的小背影看起来真的很开心,让我有点着迷。


十一年,


我用了十一年才把他养成现在的样子。


刚开始养他的时候他真的就是个没有生机的娃娃。在地牢里纳西莎跟我说过她的儿子很乖很听话很聪明,学东西很快,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可我真的没有想到,他是这种意义上的乖,他完美无缺,他真的特别好,模样也漂亮精致,人也乖巧听话。


独独不像个七岁的孩子,更不像个活人,。


他生活在食死徒家庭中,他家的庄园是伏地魔的大本营,他耳濡目染,他潜移默化,他学着沉默,学着不怎么讨人嫌,哪怕他和这些东西真的很不搭。


因为没人真正在乎他才七岁,没人在乎他经历了什么。


是我一点一点把他从苍白的躯壳里拉出来,剥离出一个鲜活的肉体,是我用一点点关怀灌注成的粘合剂,重新撑起一个支离破碎的骨架,是我一次次将他从濒临溺死的海里拉回,拖向干燥的沙滩和光明。


也是我任凉薄的月光洒满一床冷意,固执的用自己替他暖热身躯。


可他依旧如常,总是按照自己的法则生活。


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得打破他的世界,把自己变成他的一部分。


我开始占据了他的生活,他不适应且抗拒的举措总是太微弱,聊胜于无,他最后都会乖乖受罚,再不会犯同一个错误。


我恨极了又爱极了这个方法,一边鄙夷自己又用的不亦乐乎,我也知道,他并不是喜欢被惩罚,他只是习惯了。


我就这样用可耻的手段成为了他生活的中心。


他也开始在我面前显露出他的小毛病,他生命里的前几年一直都是被父母宠上天的存在,娇生惯养的毛病一大堆,都被他小心翼翼的收敛起来。


现在在我明示暗示的引导下一点一点的探出头来,我欢欣雀跃的容纳他骨子里的骄傲,他爱吹嘘的小毛病,他对东西的刻薄挑剔,也有些我觉得糟糕的点我会帮他改掉。


他变得多好啊,纳威写信调侃说,霍格沃茨的教授们都认为他聪明的就像当年的赫敏,要不是那个张扬娇贵的性格和长相他们简直都要以为那是赫敏的亲生儿子。他被称为斯莱特林的小王子,爱慕者遍布四个学院。


我写信回他,忍不住的炫耀,压制住想要宣示领土的占有欲。


那可是我花了十一年养出来的人,能不好嘛。





我站了起来,不准备再在这里待下去,没意思。


而正好在我站起来的那一刻,我看见了他身侧的那个女孩悄悄的踮起脚尖,想要把手搭上他的肩,看那个架势估计还想准备借着下一个音乐的高潮亲上去。


垃圾招数,我快速走过去,一手把青年拽到身边,看的出来小家伙已经喝醉了有些迷糊,我瞪了一眼那个一脸吃惊的女孩儿,半哄半强迫的把小家伙哄了出去,跑到黑湖边吹风。


路程有点远,小家伙认出来了我,摇摇晃晃的坠着我问我怎么来了,怎么不给他说一声。我嫌他麻烦,一把把他背到背上,他趴在上边哼哼唧唧的,让我回答他。


我说因为实在不想错过他人生中的每个重要场合。本来想给某人个惊喜,但某人玩的太开心,把卑微的我给完全忽略掉了。


他在我背上嘟囔着,什么啊,分明是你用咒不让我发现的,我开心还不是因为毕业以后就能天天看到你了。


向梅林发誓我真没想干什么龌龊事,只是我真的撑不到等去黑湖再给他一个吻了,把他压在树上亲的时候,我还在想,我之前为什么非要想着去黑湖。



 

后记,惩戒则不存在主观的恶意,最终目的是纠正学生不合理规范的行为,而避免再次发生。




或许是小剧场?


“敏,我们把哈利自己扔在那,不太好吧。”


“相信我,罗恩,你不会想继续待在那儿的。”


“是啊,那音乐真的太烦人了。”


“罗纳德!我说的不是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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